温暖没动，周霁寒也没收手。

    这条路，她是想走过去的，但是不想跟周霁寒一起走。

    僵持了整整一分钟，仿佛这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起来，相机的快门声依旧响着，好像也没有人在意最后会留下什么样的照片，第二天的头条会有什么样的新闻。

    很久以后，一直没有人动，最后是有记者开口打破了这场沉寂。

    “那么…周霁寒你的答案是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问题已经问过了，所以没有必要继续重复。

    清冷的男人微微侧头，睨了那人一眼，原以为周霁寒依旧不会回答，这本来就是他的作风。

    但他突然转了头。

    “我选温暖。”周霁寒的声音很低，只是这么简单地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选温暖。

    深夜属于安静的舒适或者慌张不适。

    温暖回家洗漱以后就睡了，虽然她知道今天晚上一定不会安静，不管是李山发的微博，还是记者在盛典门口的围堵，还有周霁寒的回答，每一个都会被推上讨论的顶端的。

    她洗了个冷水脸，但身体是困倦的。

    算了，就这样吧。

    入睡之前，温暖看到微信的好友申请列表里面有一个不认识的人申请着，深色头像，是满天的星星。

    昵称很简单，只有一个字母“Z”。

    温暖隐隐约约猜到了是谁，她原本打算不理的，后来翻来覆去，还是点开了，点了拒绝。

    拒绝理由：【我知道是你。】

    没有其他什么原因，只是…

    因为是周霁寒，所以不行。

    她点了拒绝以后就安心睡了，这夜还很长，明天依旧是忙碌的一天。

    但另外一头的人就睡不着了。

    林安怡气冲冲地摔了门，高跟鞋随便丢在了门口，光着脚，进门就开始怒气    冲冲地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不是说没问题吗？我是想过虽然李山会想选温暖，但是现在这样摆我一道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
    “打我脸还是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林安怡的脸很白，妆没卸，也没有花，连下午涂的睫毛膏都还根根分明，妆容依旧精致，但她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。

    没有人把巴掌打在她脸上，但是这可比巴掌拍到她脸上要疼多了。

    李山这条微博发出来，很多人就大概猜到了一些内容，网上爆料的帖子很多，全部都在指向林安怡和成安集团的总裁，杨成安的绯闻。

    消息几乎是压下去了，毕竟这些事情，也不是什么可以见人的。

    杨成安那边马上就动用了资本，把这些报告压了下去，不过林安怡的脸还是狠狠被人打了。

    再加上今晚周霁寒的态度实在是太鲜明。

    林安怡不管怎么说也是周霁寒的小师妹，以前的那些互动，甚至还有CP粉，现在虽然周霁寒独立出来成立工作室了，但是跟以前公司的旧情怎么还是应该有点。

    但是周霁寒从头到尾，就没往林安怡那边站一点。

    林安怡想到这些，翻了个白眼，小声骂了一句：“真有够贱的呢…人家喜欢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…”

    一想到这些，林安怡更生气了。

    周霁寒竟然为了温暖，这样拒绝他的温暖做出这样的事情。

    她在这边气得上头，电话那头的男人倒是沉稳，他闷声笑了笑，说：“这可不是个小数目，虽然是青春校园剧，投资不大，也就一个亿左右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，这次接触合作，李山是要吃点苦头的。”杨成安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，“既然选择跟我们解约，那其他的资本也没有那么愿意投资的。”

    一开始要拿投资倒是简单，但是现在闹得这么僵，大家圈子里都懂。

    李山这么摆人一道，以后谁还敢跟李山合作？

    “我的小安怡哦，你还是太年轻了。”他又笑了笑，“你就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吧，到时候要他们回来求我们投资，不然…以后的路也别想好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哼，最好是这样。”林安怡听他这么一解释，又觉得可以忍忍了。

    反正，她一定是最后的赢家的。

    哼，这次是不小心才让温暖拿下一成。

    林安怡想到这些，又笑盈盈地去卸妆入睡了。

    明天，一定又会是美好的一天的。

    “李导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，我李山也不是什么没有骨气的人。”

    城市的另一端，依旧在为这件事失眠，依旧有人没有入睡。

    “现在打算怎么办？《逆向青春》您打算继续拍吗？”周霁寒的影子隐匿着。

    “我当然是想拍的。”李山说，“投资的事情，我自己这边看看，我觉得这个电影，我是怎么都要拍的。”

    书房里的灯光熄灭。

    男人趴在窗边吹着风，只有烟头是猩红的，微信提示上还挂着那条拒绝。

    周霁寒无奈地一声